只想沉迷学习的秋刀鱼

一条咸鱼

【带卡】old friends [一发完结]

人物死亡预警

应该不算be

我爱一发完结

可以配合上一篇同名歌词看

ready——

g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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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灰色的天花板,灰色的门,灰色的地板,地板上有许多灰色的酒瓶,空的半满的,喝完的还没喝的都滚在一起,流了一地灰色的液体,弄脏了灰色的地毯。灰色的窗帘,两个窗帘的缝隙之间露出了灰色的窗沿,也泄露了一束淡淡的亮白的阳光。

       灰尘粒子在那束阳光下缓慢的游移,并没有像小说里那样反射出钻石粉尘一般的光芒。

       “骗子。”

       带土躺在床上,睁着眼睛看着那粉尘。他在说谁呢,他也不知道,他只知道他的世界急需点明亮的色彩,也许是时候出门了。带土喝了口摆在床头柜上的水杯里的水,水有些发涩,但他没有皱眉。他把家里上上下下打扫了一遍。这些他很少做,有些生疏了,比如不小心打破了酒瓶,捡起来的时候左手指还被碎片划了老大一口子。他看着视野里唯一明艳的颜色,头也不抬的喊了一句:

       “卡卡西,医药箱在哪儿来着?”

      没人回答,空气突然安静了下来。带土觉得头有点晕,该死,忘记了卡卡西不在。他想要是伤的是右手就好了,一下就能自愈,但并没有“要是”,只能老老实实洗手,然后含着伤口去翻箱倒柜的找医药箱,找到了站起来的时候脑袋还撞到了顶上打开的柜门。带土来回摸着脑袋抽气,没有像平常一样的破口大骂,他的脾气好像都消失了,只是把撞到自己的柜门轻轻的关上。

       简单的处理了一下,才继续扫除。
       
       然后,好好的,避开伤口,仔仔细细的洗了个澡,剃了冒青的胡子,穿上了上忍的服装,带好了护额,背好了忍包。走到门口,他看了一眼床头被盖下的相框,还在摇摇晃晃的吊扇,原本有些脱落结果被他直接撕下来那一块的墙纸——要是卡卡西在估计会直接整片撕下来然后贴新的——关好的窗户和窗帘,铺好的床。他张了张嘴,最终什么也没说,关门走了。

       他们的房间依旧是灰色的。

      外面也是,大家都穿的是深深浅浅的灰色,房子的装修也是灰色,连树木花草都是灰色,只有阳光是亮白色,明亮到刺的眼睛发疼。带土往村口走去,并不是离村出走什么的,他只是想出村散散心,走的时候还给鸣人那小子留了字条。毕竟曾经的五代目一言不发就离村出走这个流言可不太好,讲的好像木叶卸磨杀驴似的。曾经的五代目双手插兜里抬脚就跨出了木叶大门,看到了靠在门边一颗树下的人,阳光透过树叶照在那人戴着的单眼洞的橘色漩涡面具上,烙下点点光斑,他还穿着红云袍,从身高和体型来看,应该是男人。

      这个男人有颜色,橘色,黑色,红色。在灰蒙蒙的一片中格外显眼。

       “你是谁?来这里干什么?”带土问,可疑的人出现在村子附近,他有理由这么问。

       “你不记得阿飞了吗?阿飞来这里找带土陪阿飞玩。”男人的声音有些尖细,也有些沙哑,像一个人捏着嗓子在讲话,阴阳怪气的。他这么说着,从树荫下走了出来,不知道是他的手太短还是袖子太长,阿飞夸张的挥舞着手臂,比手长了一截,没有支撑的袖子空空荡荡的在空中晃悠。

       “阿飞的前辈两天前死啦,阿飞好寂寞。”

       带土愣了,他眨巴眨巴眼睛,他简直要怀疑这是不是敌村派来害他的人,因为怎么会发生这么巧的事。但是心里有一个声音告诉他,不是,这个人他应该是认识的。

       他应该认识的,但他不记得了。

       “阿飞…我陪你玩吧。”带土忽然说:“我喜欢的人…也在两天前死了。”

       带土在忍具背包里摸了摸,摸出了一个勾玉花纹的面具。刻着三勾玉的白色面具,有一圈圈黑色的环状条纹。

       他戴了上去。

       “走吧。”阿飞向带土伸出了手,或者说,伸出了袖子。

2.
       “…你的品味什么时候能好一点。”

      卡卡西擦拭着苦无,脸上黑色的面罩都遮不住他满脸对带土手中面具的嫌弃。除了阅读亲热天堂,卡卡西的爱好大概只有保养武器和遛狗了。但是今天是雨天,实在不适合遛狗,家里八只忍犬整齐的排成队形趴在地上打盹,从黄昏残阳睡到黑夜满星,完美的错过了饭点,让两个人终于好好的享受了一次没有电灯泡的二人晚餐。而带土在卡卡西保养两个人的忍具时,就用查克拉刀对着一个未完工的木质面具刻刻画画,弄的满地都是木屑,让一旁的卡卡西直皱眉头。

      用查克拉来做面具,你这宇智波的小鬼也是挺拼的。如果帕克醒着,大概会这么说。

       “你这个家里都带面罩的h男没资格说我!”带土恼羞成怒,他别过头冷哼一声,然后接着用刷笔在刻好三勾玉的白色面具上兴致勃勃的画上一个又一个的黑色同心圆。他心情好的时候就喜欢做面具,各种样子的。

       “亲热天堂是文学作品!不许侮辱它!”卡卡西满脸黑线的回了一句。

       白天他们已经完成了这个月暗部的任务量,这意味着他们两个终于可以休息几天了。他现在心情很好,外面的雨哗啦哗啦的砸在地面和窗沿上的声音,身边卡卡西擦拭刃具软布摩擦金属的声音,脚下狗狗们打呼噜的声音交杂在一起,在他耳朵里和谐的像一个乐章,他现在心情好的想给这个乐章填词,就叫做带土的幸福时光。
      
       带土吹了吹刚刚上好色的面具,带着期待的心情放在前面的茶几上等待着晾干,然后拿起了另一个面具。

      卡卡西把忍具都收拾好,坐回了沙发,他看着茶几上的白色面具再看看带土手里明显画着同样花纹的面具,忍不住汗颜:“一个就算了,你为什么要做两个?”

      “因为这是写轮眼面具啊!”带土一副理所当然的样子,但突然又不好意思了起来,他瞄了一眼卡卡西,哼哼唧唧的,“当然是跟眼睛和人一样,成对咯…”

      卡卡西突然有些脸红,还好有面罩遮着,他硬撑着冷傲说:“既然是写轮眼,为什么底色不用红色?”

      “…买颜料那天,红色颜料正好没得卖了。”

      “你是智障吗?”

      “你才是智障!!”

       画面忽然被一团黑色搅乱搅碎,带土猛的回过神来,阿飞正在自己眼前挥舞着袖子。那个叫阿飞的男人看了看他的面具,或者说是看了看他,问:

      “带土在想什么?”

      你在想什么?

      “没什么,想起了很久以前暗部时候的事。”带土说。

3.

       “以后我们出任务就带这个面具怎么样!写轮眼,黑白配色,跟我们两多配!”

       “请允许我慎重的拒绝。”

4.
      “看到那只猫了吗?”阿飞指了指远处正在逗弄小鬼们的忍猫,他的手里抓着小石子,“我们来比赛谁先扔中猫。”

      那个老成精的家伙悠哉悠哉的任由小鬼们追逐,轻巧灵活的身体在建筑之间无声无息的跳跃,它优雅又高傲的迈着步子,身后的尾巴尖儿划着圈,时不时还回头向那些忍着学校里的孩子们露出“小子们就点能耐?”的眼神。
 
      “赢的人有什么奖励吗?”带土从地上随意的捡了一颗小石头,在手里上下抛了抛。他曾经也因为任务而被猫捉弄过,但是长大了就忘了,也忙了,没机会报复回去,阿飞这个主意听起来不错。

      “输的人请赢的人吃丸子。”阿飞说,他看起来跃跃欲试。

      “我要吃红豆糕。”

      “没问题,前提是带土能赢阿飞。”

      “那你得准备好钱了。”带土呵呵一笑。虽然已经年过半百,但是这种小儿科的东西还难不倒他。

        两个人看准了那只蹦哒着的猫,同时扔出了石子。石头如离弦之箭一般带着破空声向那只猫砸去,带土的右眼突然变成了红色,写轮眼勾玉旋转化成万花筒,接着,阿飞的石头边空间突然扭曲,那颗小石子被旋涡吸了进去,消失了,而下一个瞬间带土扔出的石头准确无误的击中了那只猫。

        突然之间,那只猫有了颜色,带土看清了,那是一只花猫,白色和棕色相间,很可爱。

        “喵!!!”吃疼的猫惊的炸毛,高高的跳了起来,尾巴都疼的蜷缩,它愤怒又惊讶的转动着毛茸茸的小脑袋,想知道谁那么大胆又那么有能力敢向它砸东西,看它不挠死那个混蛋。但是忍猫并没有看见那个可恶的人类,巨大的阴影笼罩了它——孩子们瞅准了时机一哄而上向它扑来。
灰色的世界中,颜色被淹没了。

        “机会!”孩子们笑闹着。

       而另一边,阿飞气愤的甩着袖子,他跳脚道:“带土你作弊!阿飞不服,不服!”他像个小孩子一样发着脾气,一边大声嚷嚷着一边从地上抓起石头尘土就往带土脑袋上扔,带土则得意的躲开,说:

       “你又没说不准用忍术。我赢了,请我吃红豆糕。”

        最终阿飞还是请带土吃了甜品,他们两个到了店里,阿飞点了一盒红豆糕推到带土面前,红豆糕本来是灰色的,跟这世界一样,但是在阿飞推给他的那一瞬间,像是被谁用笔上了色一样,渐渐地显露出带土记忆中的色彩。

     甜品店里的人原本在轻轻松松的聊天,看见了他们,突然变得小心翼翼起来,他们眼神中透露着敬佩与怜惜:

      “五代目大人…下午好啊。”

      “五代目大人,最近过的怎么样?那里有一家新开温泉噢,要去试试吗?”

      “五代目大人…”

       带土勉强维持着脸上和蔼的笑着回应他们的关心,做那个人人爱戴的前火影。而阿飞在一旁漠然的对待着这一切,没有任何反应,接着他一把抓过带土的手臂,带土拿起还没来得及吃的红豆糕,被扯着向前走去,把人群扔在店里。

5.
       交接仪式快开始了,外面水门老师作为即将退役的四代目维持村民的秩序,而站在后面准备的带土很紧张。他不停的在后台来回踱步,走着圈圈,念叨着:“怎么办怎么办怎么办…”把鸣人都转饿了。

       “我说带土叔!虽然成为火影是一件很激动很令人骄傲的事,当然,我以后也会成为火影的!但是你不要转圈圈了我说!”鸣人揉了揉瘪瘪的肚子,愁眉苦脸的,“为了让你不迟到我们可是一大早起来就到带土叔你家来喊你,一路带到这的,早饭都没吃啊我说!”

       “没出息。”佐助抱着双臂,向带土表达了宇智波式不屑。

       “鸣人不要跟未来的五代目火影大人开玩笑啦!”小樱狠狠地揍了鸣人脑袋一拳,然后装作自己什么也没干一样的乖巧而调皮的笑笑,“很紧张是正常的。”

      小樱内心os:“哈?这样算什么男人!开什么玩笑!”

      鸣人嗷的一声捂住了自己的脑袋,不依不饶的嚷嚷着为什么不打佐助。

      “不跟你们这帮小鬼一般见识…”带土冷哼一声,他四下张望着,寻找着什么,他突然眼前一亮,招手道:“笨卡卡!你总算来了。”

       七班停止了争吵,三个小脑袋凑到一起看向带土呼喊的方向,这一幕无论看多少次都觉得很不可思议,他们的老师一手插裤兜一手拿着书从外面一边看一边走了进来,看起来实在是随随便便懒懒散散的样子,却灵活无比的绕过了屋内的人,走到了带土身边——明明看书看的那么入迷都不抬眼看人!

       “外面人有点多…不过总算是安静下来了。”卡卡西“啪”的一声把书合上,放进屁股后面的忍包里,一双死鱼眼半睁不睁要醒不醒的样子:“嗨嗨~差不多快开始了,大家都出去等着吧!”他拍了拍手掌。

        带土吞了口口水。

       “啊!开始了开始了,我们都会把这一幕记下来的!不要出糗啊带土叔!”鸣人开心的笑着,后台除了带土所有人都出去了,到了台下,期待着等待着他戴上火影帽的一瞬间。

       “怎么了?”卡卡西用手肘碰碰他,“还在紧张?”

       “嘛…估计二代目大人也没有想到吧,还真让你当上了火影,第一个姓宇智波的火影。”卡卡西自顾自的拍了拍他的肩膀,正色道,“带土,你可以改变这一切的,你有这个能力。”

        “嗯…”带土有些不好意思的笑笑,他挠了挠头“还是有些不真实,要是这一切只是我做的一场梦怎么办,醒来了我还是那个什么都做不好的吊车尾。”

        “你终于承认你是吊车尾了吗,我好欣慰。”

        “啊啊啊破坏气氛的笨卡卡西!”

        “不会是梦的。”卡卡西笑了,他笑起来的时候露出来的右眼弯成一座温柔的桥,好看的想让人抱在怀里,“有我在。”

        带土也确实这么做了,他用力的抱住了卡卡西,深深的呼吸了一口。卡卡西轻轻拍了拍他的背。

       “仪式完之后请我吃红豆糕。”带土说。

       “请问你几岁了带土君。”卡卡西无奈的回应,“想吃自己买。”

       “我不管我要吃你请我的。”未来的五代目闹起了情绪。

       “好好好给你买,再磨蹭下去,交接仪式你就快迟到了。”

       那时的红豆糕跟现在手里的一样,连包装都没有变。卡卡西撑着下巴看着他吃——他不吃因为他一直都不爱吃甜食,而带土喜欢加倍的糖分——卡卡西那天的眼神带土至今都忘不了,安静的,温柔的,珍惜的,重视的。

       让他无比确信他们是相爱着的眼神。

       渐渐的,卡卡西的脸变成了一个橘黄色的面具,阿飞撑着下巴——面具下的——看着他。阿飞的面具后一只红色的眼睛此时此刻显得特别安静,跟之前疯疯癫癫的样子很不同。他对带土的走神丝毫没有在意,甚至表示理解。
       
       带土回过神来,用木签插了一块,放在嘴里嚼,口感跟以前没什么不一样,味道却变了。

       好苦,大概是没日没夜的酗酒把他的味觉搞坏了,这块他曾经最喜欢的零食在嘴里变得好苦。

       “好吃吗?”不知是卡卡西还是阿飞的声音,或者说更像两个人同时在对他说话。

       再吃了一块,软软的,QQ的,苦苦的。

       “好吃。”他做出了和曾经一样的回答。
    
       好苦。

6.
       他们在一条小河边,明亮的阳光变成了昏黄色,连带着灰色的世界都染上了残阳的颜色,灰色的水面很平静,带土他摘下了面具往下看,看到了自己的脸。实在是一张难以形容的脸,半边脸虽然已经有了岁月的痕迹,但是因为本就俊美,所以只觉得一股老男人成熟的魅力,而另外半张脸,伤疤跟皱纹挤在一起,愈发显得丑陋。面对一张像怪物一样的脸,只是看一眼就觉得要避而远之,而朝夕相处的人又怎么想的?

        他戴上了面具。

        一边的阿飞哼着不知道哪儿来的小调,把玩着手里剑,他抬头看见对面河堤上走着的中忍,跳起来挥舞着袖子,他捏着嗓子喊着:“对面的先生!可不可以陪阿飞玩呀!”

        “阿飞会唱歌还会跳舞哟,”他扭动着身体,动作令人发笑。

        但是那个人并没有理他,那个中忍仿佛听不见阿飞的声音一样,自顾自地走着,甚至伸了个懒腰。

        被无视的人阴阳怪气的笑着:“带土,你说阿飞的手里剑能不能击中他呀?他能不能躲开呀?”

       “扔猫,还是没有对着人扔好玩儿,带土你觉得阿飞说的对不对?”

       带土把手放在阿飞面前,“阿飞,够了。”

      阿飞愣了一下,紧接着他冷冷的笑了,冷漠的,尖锐的,嘲讽的,令人很不愉快的笑声从面具后传了出来,他甩开带土的手用力的甩出了手里剑。小小的暗器从阿飞宽大的袖子里飞了出去,中忍迅速的反应了过来,但也只是堪堪停止前进的脚步,手里剑贴着那个中忍额头飞过,钉在了墙上,削掉了他的几根头发。

       中忍被吓的一屁股坐在了地上,紧张的四处张望。

       阿飞甩出手里剑后就拉着带土跑了,把那个破口大骂的中忍扔在了后面。他们跑了很远,停下来的时候已经到了火影楼不远处的通讯室楼下,天已经黑透了,月亮从云后面显露了出来。阿飞夸张的挥动着手臂,他说,他找到了新的乐子。

       他打晕了通讯室里的人,打开了所有笼子,无数只白鸽扇着翅膀飞到了夜空下,漫天都是白色的鸟毛,带土跟在阿飞后面,两个人在屋子里看着空中的白色的羽毛,想着是不是鹅毛大雪就是这幅场景。

       屁,根本就不是。
     
      雪比这好看多了。

7.
     卡卡西死的时候,正在下雪。

      卡卡西天生白发,皮肤也生的白,还天天戴面罩,穿衣服还穿的老多,几件套一裹,根本看不出年纪。他还懒,站着整个人松松垮垮的,没点精神,所以直到卡卡西因为一次不小心而摔倒,不能靠自己站起来的时候,带土才意识到。

      卡卡西老了。

      时间的逝去是没有药治的。

      忍者本来就寿命不长,多少个任务里风里来雨里去,生死一线,而卡卡西更是做起任务来不要命, 神无毗桥之战分别后,到带土伤好回村这段时间里,s级任务更是一封咬着一封下,多年以来不爱惜自己身体,和写轮眼给身体带来的负荷终于在晚年的时候爆发了。
 
      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卡卡西无法控制自己的力量,有时候喝水捏爆了杯子,有时候却连碗都拿不起。

      他开始整夜整夜的失眠,黑眼圈都快和面罩融为一体。

      他开始厌食,带土变着花样给他做饭,他都只能勉强吃几口,然后筷子一撂再也不吃了。

      但是他对带土笑的次数越来越多,看得出来他觉得因为有带土,自己这一生是幸福的。带土不知道他是该伤心还是难过。

      人终有一死,或早或晚。他当然希望卡卡西能够长命百岁,能够活很久很久。

      反正自己也年纪大了有很多工作力不从心,带土干脆将火影一职位交接给了鸣人,一心一意在家里照顾卡卡西,过着养老的日子。他因为有柱间细胞,身体比一般人要好很多,特别是比查克拉经常枯竭而一躺就是两个星期的卡卡西好的不知道哪里去了。

      七班的孩子们也早就都长大了,经常三人一起来看他,五个人吵吵闹闹一个下午,仿佛时光从未留下任何痕迹,只是送人时小樱偷偷抹掉的眼泪,让带土的心猛的揪了起来。

       那是一个冬天,天气很冷,但是卡卡西突然推着带土说,想出去。这个时候的卡卡西已经走不稳了,带土抱着他出门,两个人坐在枯黄的草地上,卡卡西靠在带土怀里。太瘦了,瘦的只剩下皮包骨。他抱着卡卡西,这么想着。卡卡西的忍犬们突然出来了,它们围着他们坐了一圈,小小只的帕克钻到了卡卡西怀里,它沉默着。

       他们开始有一搭没一搭的聊天,天南海北,聊的最多的还是回忆。回忆当初的不懂事,回忆当初的吵闹,回忆当初的争执,回忆偶然表露心迹的尴尬,回忆初夜两人的羞涩与强装淡定,回忆温馨的日常,回忆很多很多。

       “我们回家吧,”最后,卡卡西说,“带土,谢谢你。”

       谢谢你陪我度过了一生。

       碰的一声,云雾之中所有的忍犬都消失了。

       天,突然下起了雪。带土怕卡卡西觉得冷,就很用力的抱着他,直到卡卡西身体变得僵硬变得冷,直到有人将他从地上拉起来,想将他和卡卡西分开。

       他死死的抱住了怀里的人,嚎啕大哭,哭的像个孩子。他哭着,闹着,叫着,喊着,骂着,就是不撒手。

       那天的雪虽然称得上是鹅毛大雪,但是才不像这个夜晚,漫天鸟毛。鸽子在苍白的月亮下扑腾着翅膀,调教的好的原因,并没有飞的太远,他和阿飞像是在泄愤一样,用手里剑和苦无把天空中的鸽子射了下来,无辜的鸽子发出一声声悲鸣,噗通噗通的落了地。撒了满地的鲜血。

       血是红色的,在苍白色的月亮下飞溅。

       阿飞沉默的单手抓住了信鹰的脖子,缓慢的提了起来,然后渐渐收紧手。鹰没法发出声音,只能扑腾着翅膀,双爪乱蹬,奋力挣扎着,挣扎着,最后没了音。

       他手一松,鹰的尸体掉在了地上。

       鹰死了。

       他突然哭了。

       阿飞哭了很久,然后他摘下面具,擦了擦脸上湿乎乎的泪水,接着他戴上面具,冷淡的说:“我玩厌了,我们去干点别的吧。”

      他有着一张跟带土一模一样的脸。

      “不是‘我们’,是‘我’吧。”带土沙哑着嗓子说。

      他知道阿飞是谁了。

      阿飞和斯坎儿是他们跟后辈开的一个小玩笑。

      像是被什么东西击中一样,灰色的世界连同那个带着漩涡面具的男人像是玻璃一样的碎掉了,露出了原本的色彩。

8.

     “真是个不错的任务呢,以后还能玩那么一两回吧。”

     “彩妆卷毛什么的真是恶趣味啊。”

     “比你的马桶面具要好多了。”

     “啧,这人?!”

     “玩的开心吗?”

     “…嗯。”

———————en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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